我们稍有一点快乐,也会变得非常快乐。
所以我们仨是不寻常的遇合。
我和谁都不争,和谁争我都不屑。
简朴的生活、高贵的灵魂是人生的至高境界。
我和钟书一同居住的日子,我们没有一天不想念女儿钱瑗。
可是我们也明白,她已经去世,再思念也无济于事。
我们只能把对她的爱深深地埋在心底,继续过我们的生活。
我们曾是那样天真烂漫、欢乐嬉笑的一对小儿女,怎么会一去就变成了小老头、小老太太呢? 月盈则亏,水满则溢,我们的爱情到这里就可以了,我不要它溢出来。
读书好比串门儿——隐身的串门儿。
要参见钦佩的老师或拜谒有名的学者,不必事前打招呼求见,也不怕搅扰主人。
翻开书面就闯进大门,翻过几页就升堂入室;而且可以经常去,时刻去,如果不得要领,还可以不辞而别,或者另找高明,和他对质。
上苍不会让所有幸福集中到某个人身上,得到爱情未必拥有金钱;拥有金钱未必得到快乐;得到快乐未必拥有健康;拥有健康未必一切都会如愿以偿。
人能够凝练成一颗石子,潜伏见底,让时光像 水一般在身上湍急而过,自己只知身在水中,不觉水流。
刚开始是假装坚强,后来就真的坚强了。
我和钟书远离自己的父母兄弟,有一个自己的家,就像蜗牛有了自己的壳,心里很踏实。
少年贪玩,青年迷恋爱情,壮年汲汲于成名成家,暮年自安于自欺欺人。
人寿几何,顽铁能炼成的精金,能有多少?但不同程度的锻炼,必有不同程度的成绩;不同程度的纵欲放肆,必积下不同程度的顽劣。
我甘心当个“零”,人家不把我当个东西,我正好可以把看不起我的人看个透。
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,到最后才发现,人生最曼妙的风景,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。
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,到最后才知道,世界是自己的,与他人毫无关系。
我和钟书都认为,我们从忧患中学得智慧,苦痛中炼出美德来。
爱情是不由自主的,得来容易就看得容易,没得到的,或者得不到的,才觉得稀罕珍贵。
我和钟书好比两个半圆球,拼合得非常合适,我们是天生一对。
一个人经过不同程度的锻炼,就获得不同程度的修养、不同程度的效益。
好比香料,捣得愈碎,磨得愈细,香得愈浓烈。
我和钟书在出国的轮船上曾吵过一架。
原因只为一个法文“bon”的读音。
我说他的口音带乡音。
他不服,说了许多伤感情的话。
我也尽力伤他。
然后我请同船的一位能说英语的法国夫人公断。
夫人说我对、他错。
我虽然赢了,却觉得无趣,很不开心。
钟书输了,当然也不开心。
常言:“小夫妻船头上相骂,船杪上讲和。
”我们觉得吵架很无聊,争来争去,改变不了读音的定规。
我们讲定,以后不妨各持异议,不必求同。
但此后几年来,我们并没有各持异议。
遇事两人一商量,就决定了,也不是全依他,也不是全依我。
我们没有争吵的必要。
可是久而久之,我们也有不一致的时候,就不免有点儿小争执。
好在我们能妥协。
我们总揽大局,并不为小事吃醋,也不怪对方。
我和钟书不论在多么艰苦的境地,从不停顿的是读书和工作,因为这也是我们的乐趣。
我和钟书都不太看重钱财,我们喜欢追求精神上的享受。
我和钟书都认为,人生在世,应该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,而不是只追求物质上的满足。
我和钟书都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,我们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。
我和钟书都很喜欢孩子,我们觉得孩子是世界上最纯真、最可爱的生物。
我和钟书都很注重身体健康,我们觉得只有身体健康,才能更好地享受生活。
我和钟书都很喜欢旅行,我们觉得旅行可以让我们开阔眼界,增长见识。
我和钟书都很喜欢文学,我们觉得文学可以让我们感受到人类思想的深度和广度。
我和钟书都很喜欢音乐,我们觉得音乐可以让我们放松心情,缓解压力。
我和钟书都很喜欢绘画,我们觉得绘画可以让我们感受到艺术的魅力和力量。
我和钟书都很喜欢书法,我们觉得书法可以让我们感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。
我和钟书都很喜欢哲学,我们觉得哲学可以让我们思考人生的意义和价值。
我和钟书都很喜欢历史,我们觉得历史可以让我们了解过去,把握现在,展望未来。
我和钟书都很喜欢自然科学,我们觉得自然科学可以让我们了解自然界的奥秘和规律。